我在部队时的部下,志强战友在微信上发给我一首刀郎创作、歌唱的配图《西海情歌》。刀郎的《西海情歌》,以前也曾听过,让人有一种如泣如诉的悲凉感觉。
这次,刀郎的《西海情歌》做成了有可可西里画面的配图音乐视频。视频中,那青藏高原辽阔的可可西里戈壁滩满目苍凉的景色,还有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野驴、野牦牛、藏羚羊……,一幅幅我曾经见过、十分熟悉的场景画面,还配着解说文字,对人的心灵产生巨大的震撼!这就是四十年前我在青藏高原部队时、曾亲临其境的真实景色。而背景文字介绍的歌中演唱的那个真实故事——保护藏羚羊志愿者、南方某大学生勇儿所在、牺牲的沱沱河那里,正是我当年在部队当连指导员时,我们那个连队所在的解放军总后勤部输油管线管理团沱沱河泵站所在地。沱沱河,是长江上游“通天河”的一段,是万里长江上游主流。那里还有一座长江第一桥——沱沱河水泥大桥。
看到这熟悉的可可西里荒漠景色(它横跨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南北大片高海拔无人区),听着歌手刀郎那沧桑而又凄凉、忧伤的歌声,深深触动了我的心弦。不由回忆起当年我在那儿服役时所待过的连队和战友们在那极其艰苦的环境中工作、生活的场景。触景生情,那一幕幕往事,如过电影,历历在目。
在那没有绿色、没有飞鸟、人迹罕至、常常刮起遮天蔽日沙尘暴的可可西里荒漠里,当年,我们的战友们为西藏边防的安宁、为祖国国防建设,所经历的酸、甜、苦、辣、咸,让人百感交集。这不寻常的人生经历,是磨难?是“财富”?还是命运与使命的抛向?那沱沱河蜿蜒流淌的昆仑山冰川融化的刺骨雪水;那远处成群的野驴、野牦牛和藏羚羊奔跑所扬起的黄色砂尘;那为保护藏羚羊志愿者大学生勇儿在那遥远的地方逝去的年轻的生命……,一起撞击到我的心灵。祖国赋予的使命,让我们把大好青春年华奉献给了那片苍凉荒脊的戈壁滩。那时,我们的生活中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和时尚;没有蔬菜、水果;甚至听不到广播(收不到高原大山阻隔的无线电信号)、不能及时看到报纸、书信,十天半个月后看到的团里过路军车捎来的成捆的报纸、信件,那“新闻” 早已成了旧闻;与亲人的联络,只有对堪抵“万金”的家书漫长的盼望与等待;高原缺氧导致的高山反应:头疼、健忘、食欲不振、流鼻血、血色素增高导致的血液粘稠、心肌增厚;高强紫外线的灼烤;节假日单调而枯燥的文娱生活(下棋、打扑克)……我们的青春年华就是在这样的磨难中一天天“煎熬”过来的。
我 静静的回味着,我们这些在千里风雪高原熬过来的人们,比起那些在世界屋脊艰苦环境中,因高原反应或是因感冒这样的小病引起的肺水肿,抢救无效而过早逝去的年轻生命,是幸运者。
今天,我们进入晚年,赶上了祖国改革开放新时代的好时候。中国抓住了历史机遇(经过艰苦谈判、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经过四十年“改开”,科技现代化飞速发展,国家已初步迈入繁荣昌盛新时代,人民的生活水平和质量大幅提高。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军旅生涯中,既然经历了、历练了,就是生命历程的一部分,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永不言悔!当你生活中遇到烦恼和不顺的时候,不要沮丧,对比苦、难,这算什么!要找知足,要十分珍惜当下,乐观、平静的过好晚年。
(黎明 2019.8.4 )
註:作者,1963年初入伍,回族。原为解放军总后勤部工建206团老三营11连指导员;1974年5月,随原工建206团老三营调往青藏高原总后勤部(格——拉)输油管线管理团,后为该团政治处副主任,1982年转业回济南。